9 人子耶穌《我-約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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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子耶穌

  我和安得烈開始跟隨耶穌了。

  耶穌,我的老師在前面走,我們在後面跟著。這是我第一次專注地看他的背影:他的肩是寬闊的,他的腰是挺直的,他的頭是向著天的。他不像一般人在走路,他像是面對著一個終極的目標,來行走他的路程。

  我想喊他,「表哥!」但是我不敢,我以前沒有抱過他,現在不知道為什麼,我對他有一種由衷的尊敬。我也想跑幾步上去,拉拉他的手,但是我看見他行走的方式是太有方向、太有目標了。我盼望到他的前面去,向他跪下來,說,「請你收留我們吧,我和安得烈都願意作你的門徒」,但是我不敢越過他,只能這樣跟在他後面,一直走著。

  慢慢地,我發覺我的步伐改變了,我的姿勢改變了,我行走的律動改變了,我們兩個和我們的老師走成一個了!同樣的腳步,同樣的步伐,同樣的手臂擺動,同樣的態度堅定。

  我也開始抬起頭來,
  我也開始望著天,
  好像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看見了天。
  我不僅看見了天空的無垠,
  我也看見了那無垠後面的造物的神。

  我發覺我所意識到的神,和在我前面走的我的老師,竟然是一個。

  我裡面湧出喜樂,也有一種渴慕,我要和神的兒子,就是那神的羔羊耶穌,永遠地在一起了。

  忽然,他停了下來,我們也就停下來。他轉過身來,問我們,「你們要什麼?」這也許是我的老師受浸以後,向著人類所說的第一句話吧。在那一瞬間,多少個思念經過我這個人,是的,我要什麼呢?

  我要許多的錢財嗎?那我何必在這裡?
  我要出人頭地嗎?那我何必在這裡?
  我要名聲被傳揚嗎?那我何必在這裡?
  我要為神做工嗎?施洗約翰那裡是已經夠好了。

  就在諸般的推理和思考經過我的時候,我卻說出了一句叫我歡欣又吃驚的話,我說,「老師,你在哪裡住?」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,我心頭的石頭好像落下來了。

  這不就是我要的嗎?

  我要一個有神作實際的住處,我要在這個住處裡得著保護,我要在這個住處裡來認識神,我要因著這個住處經歷天的祝福。

  我的老師回答說,「你們來看。」

  這句話很有意思,也許他的意思是,「你們不知道你們要什麼,你們來看看吧,我和我所住的地方,是不是你們真正想要的?」也許他是在挑戰我們,「你以為你能跟隨神嗎?你來看一看,就會知道其中的滋味,並不一定如你所想的,那麼你還能與我同住嗎?」

  即或這樣,我的心已經太滿足、太喜樂了,我知道他就是那彌賽亞,就是我們的救主,我還能要什麼呢?還能求什麼呢?還能再盼望得著什麼呢?我所有的已經夠了。

  不錯,他的住處顯得平凡,甚至可以說簡陋,但卻是神聖祥和的。在他的住處裡和他在一起,叫人有說不出的溫馨。我和安得烈彼此對看一下,我們都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真實的喜樂和滿足,我們也都覺得這個地方不該是隻屬於我們的。

  安得烈對我的老師說了一句話,就出去了。

  他去找他的哥哥西門,見證他遇見了彌賽亞,就是基督。同樣地,我裡面也有一種急迫,我要叫我的哥哥雅各來享受這樣的安詳和滿足。是啊,這房子是平凡的,陳設是平凡的,用品是平凡的,這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勉強可以住人的地方,但是卻有種叫人說不出的滿足。

  我們這個小團隊,很快就擴張了。

  安得烈把他的哥哥西門帶來,他的哥哥和他不一樣,身材魁梧,眼露精光,一看就是作領袖的人。我聽見我的老師對他說,「你是約翰的兒子西門,你要稱為彼得,一塊石頭。」

  彼得?
  彼得,彼得,石頭?
  為什麼我的老師稱他作一塊石頭?但是我相信我的老師是對的。

  第二天,我們往加利利去的時候,遇見了腓力,看去就知道是一個很乾練的人,卻又不失去他為人的坦誠。我聽見我的老師對他說了一句很特殊的話:
「來跟從我吧。」

 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我的老師呼召人,「來跟從我吧。」我是已經跟從他了,但我還是喜歡聽見這話,「來跟從我吧。」我願意天天聽見這樣一句話,「來跟從我吧」,這話叫我覺得活著值得。

  腓力與我都是伯賽大人,他聽了我的老師的呼召,就對我的老師說,「請你等一等,我去把我的兄弟拿但業找來。」

  腓力和拿但業走來的路上,拿但業對腓力抱怨,「你說的是什麼?你怎麼敢講你找到了彌賽亞?你知不知道拿撒勒是個貧窮的村子,那裡還有什麼好的嗎?」他講的話是這樣大聲,我相信不僅我們聽見了,連我的老師也聽見了。

  但是腓力緊緊地拉著拿但業的胳膊,拽著他往前走,告訴他,「你來看!你來看!」

  當他們近前來的時候,我的老師指著拿但業作了一個見證,說,「看哪,這是個真以色列人,他心裡沒有詭詐。」

  我看見拿但業臉上的吃驚,也聽見他問,「你怎麼知道我呢?」我的老師回答,「腓力還沒有招呼你,你在無花果樹底下,我就看見你了。」

  拿但業這時的臉色改了,傲氣消失了,所有的不情願都不見了。我聽見拿但業說,「老師,你是神的兒子,你是以色列的王!」

  我歡喜起來了,現在有一個人見了我的老師就說,「神的兒子,以色列的王!」這是多麼叫人興奮高昂的一件事。但是我卻聽見我的老師平淡地回答他,「你還要看見比這更大的事。」然後,他的語氣加強了:
  「你要看見天開了,
  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人子身上。」

  這句話像炸雷一般叫我吃驚。我想起聖經裡的故事,以色列的祖先名字還叫「雅各」的時候,因著他的詭詐手腕,被逼著離開了家庭,逃到他的舅父那裡。在出逃的路上,夜間他枕著一塊石頭睡覺,夢中看見天開了,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天梯的上面。雅各在夢中所見的特殊景象,叫他後來能跟隨神,改名為「以色列」,這才產生了以色列族,建立了以色列國。現在我的老師這樣大聲地宣告,難道他是在告訴我們 ──

  天梯帶進了以色列的國,
  人子是要帶進一個全新的族類,
  是要改變整個人類存在的方式和價值嗎?
  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人子身上,
  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我的老師身上,
  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我跟隨的神的羔羊身上,
  神的使者上去下來在彌賽亞身上。

  我的心胸突然膨脹起來,我深深地大口呼吸,我要喊,我要叫,我要狂呼 ──

  看哪!

  這裡有一位,他是誰?
  他就是把天和地連線起來的一位。

  我太喜樂了,我這一個從小喜愛探索一切的約翰,在這時候,有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生體認,因為 ── 天向我開啟了。我也知道從前的我已經了結了,從此以後,我只能有這一位稱為人子的耶穌。

《我-約翰》第三章 9. 人子耶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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