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 新酒《我-約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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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酒

  現在,我成為我老師的門徒之一了。我的裡面喜樂滿足,不僅是喜樂滿足,更是豪邁、超越。我從深處感覺到有誰能比我更有福呢 ── 我今日成為耶穌基督的門徒了!一千多年以色列人所等候的彌賽亞、所宣揚的彌賽亞、所仰望的彌賽亞,現在就真真實實活在我的身邊,我可以與他同住。

  我的生活也起了大的改變;我不像少年時在富裕家庭裡過著有僕人的生活,我也不像跟隨我表叔施洗約翰時那樣,生活雖然艱苦,卻天天傳講悔改的道,天天給人施浸,天天熱切昂揚地去做一個工來滿足神,現在 ──

  我是安詳地有神的自己。

  我知道我這一生必定會多彩多姿,又必定是充實叫人滿足,因為我的老師,這一位有神的人,他所做一切的事都是聯於神的,又都是可以把神流露出來的。他所做的事是那麼多,我寫不下來,如果有千萬隻手用他們的快手筆來描述耶穌一生所做的事,也是寫不完的。

  我只能在這裡簡單地見證,我跟隨他的時候所看見、所經歷、所成全的事,他行了許多神蹟,結果都是讚美神。他曾經叫瞎子看見,叫瘸子行走,叫癱瘓的起來,叫飢餓的得飽美食。他太奇妙了,太超越了,太可愛了,太尊高了。

  說到神蹟,我寧可把它說成「表號」(semeion),就我自己的領會:
  神蹟是聯於外面所做的,
  表號是聯於裡面的內涵,聯於所是的流出。

  他行神蹟,不僅是做一件事,更是藉這件事(表號)說出他的所是,他的所要。

  他行神蹟,不僅是做一件事,更是藉這件事(表號)說出他的所是,他的所要。

  好比說,在我跟隨我老師的第三天,他帶我們到加利利的迦拿去參加婚筵,在那裡,他叫人把六口石缸加滿了水,舀出來,竟然變成最上好的美酒。

  我對這件事印象深刻,我還記得筵席所在的地方,是一棟白褐色石頭所砌成的房子。耶穌的母親,也就是我姨媽馬利亞是那家的好友,受託協管筵席的事務,她一大早就在那裡幫忙了。

  筵席果然豐盛,美味的海鮮,醇香的烤羊排,香甜奶油味的大面包,爽口的時令菜蔬,加上鮮嫩可口的當季水果,等等。

  酒正酣,興正濃。我看見新郎的喜樂,我也看見賓客們的笑臉,我也不能忘記他們在新郎所預備的酒都用完的時候,臉上所表現的沮喪、不滿足。

  「這酒怎麼愈喝愈淡呢?」我聽見隔壁桌的客人跟同伴嘟囔了一句。

  「是啊,好像少了滋味,怎麼回事?」同伴端著酒杯晃了晃。

  我們也發覺傭人們拿酒來的次數愈來愈低,有些火氣大的客人開始出言抱怨了。

  這時,耶穌的母親馬利亞帶著兩個傭人到我們跟前,著急地對耶穌說,「他們沒有酒了。」

  但我的老師並不著急,他說他的時候還沒有到。後來,我看見他站起身來,領著傭人到門口的六口石缸那裡,吩咐他們說,「把缸倒滿了水。」一口缸大概可以盛兩三桶水,傭人倒滿了之後,我的老師說,「現在可以舀出來,送給管筵席的。」

  管筵席的看見這麼多的新酒,又驚又喜,立刻對大家宣告,「酒來了,不要急,慢慢喝,管夠!」

  客人們被這新酒的芳香吸引,放在嘴邊細細咂摸,都說:
  「哎,好酒!」
  「是啊,真的是好酒!」
  「怎麼現在才拿出來啊?!」
  「來,再來一杯!」

  客人們關注的焦點從新郎新娘身上,一時都轉移到杯中的美酒了。婚宴重新興奮起來,客人們圍著新郎新娘跳起舞來,觥籌交錯,歡呼雀躍。

  變了,
  我看見新郎的臉,
  本來尷尬的笑容開始有了真實的喜樂。

  變了,
  我看見那管筵席的,
  本來焦慮不堪的表情開始變得從容。

  變了,
  我看見馬利亞的臉,
  本來惶急憂愁的面容開始變得輕快。

  變了,
  我看見兩位傭人的臉,
  本來疑惑不解開始變得篤定不移。

  變了,
  我看見眾人的臉,
  本來興味消減開始變得喜樂開懷。

  都是因為從水變成的酒,
  都是因為存到最後的好酒,
  都是因為我的老師用水所變的酒,這場婚宴被帶進了另外一個高潮,那是真實的高潮。

  是啊,我不能忘記剛剛還沮喪不滿的賓客,在喝到這美酒時所發出的讚歎,和對管筵席的人的戲罵;我不能忘記,新郎和管筵席的人那面面相覷的疑惑,因為這神蹟只有我們和舀水的傭人知道;我更不能忘記,就在那一時刻,一個因著無酒而要陷入敗興的筵席,卻因著拿出我老師用水所變的酒,而產生另外一個高潮。一個萬眾興奮、喜樂、歡呼的高潮,顯在那一張張興奮、歡呼的面孔上。

  整個過程,我注意到我的老師,他是平淡的、平靜的、平穩的,像一般人一樣,作一個賓客。即或當眾人因新酒歡呼的時候,他也照樣顯出他的坦然和祥和。我觀察他的臉,漸漸領會這不是一個婚宴,這是人生幸福的最高點,即或這樣,它也會歸於平淡,甚至不滿足,就像剛才的酒用盡了那樣。

  是的,我開始領會了,人生無論多富足、多光彩、多有成就,有一天,「酒」會喝完的,人也會歸於平凡甚至不滿的。我多麼想起來告訴大家 ──

  人哪!

  你可以享受許多,得著許多,成就許多;

  人哪!

  你知不知道,到後來,酒會用盡的。

  而我的老師來了,他是要叫人活得有意義,活得好,活得有價值。這真實的滿足、意義和價值,都是從得著我老師所供給的那真實的酒來的。

  我想歡呼,我想讚美,我想起來跳躍,說:
  我有新酒,這新酒就是我的老師自己,
  我的人生不聯於這個世界,我的人生是因著有神而得著真實的意義。

  我覺得我的人生多好呢!

《我-約翰》第三章 10. 新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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