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 問天《我－約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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問天
加利利海北邊伯賽大的漁村裡，有一棟漁民欽羨的面向海邊的石屋，裡頭住著一個身份高尚，而且富有的家庭。那就是我的家。
我的父母來自貴族的血脈，尤其是我的母親，她是大祭司亞倫的後裔。多少年來，他們住在猶太教的信仰裡，敬畏耶和華神，以神為大，過一個滿了宗教敬虔的生活。
我的父親是一個精明幹練的人，他可以把我們歷代相傳的打魚生活，發展成一個漁獲事業。我們有好幾艘漁船，也有一些漁民幫我們做事。父親是經營者，母親是一個有見識的幫手，他們夫妻的配合和勞苦，就產生了這一棟美麗又寬敞的房子，這也就是我和我哥哥雅各出產生長的所在。
我的父母很注意我們的教育，從小就把我們送到會堂裡，和其他漁村中的孩子們一同學習摩西的律法，一同聽講神的創造，挪亞的方舟，以及亞伯拉罕的故事。這些教育中，尤其受重視的是摩西的律法，為此我的父母從「新伯賽大」（註：或稱猶利亞的伯賽大），就是希律王所建造的避暑之城，為我們另請了家庭老師來，專門教我們希伯來文和希臘文。
我從小天資聰穎，喜歡讀書，喜歡各式各樣不同的事物，也喜歡對它們有探討。希伯來文對我是容易的，律例、典章、法則是我很容易就會背誦的，希臘文更是我特別喜歡的。
希臘文的用語很特殊，幾乎每個字都有深度的含義，也都可以繁衍出不同的用法來。即或這樣，沒有讀多久，我也就覺得夠了，不願意再讀。我似乎精通希臘文，但也就是我所認識的那一點希臘文，我相信字在我的手裡是活的，詞句在我的心中也是活的，這樣就夠了。
我很厭煩進入所謂深入的探討，我常常會問自己：
這一個字，這一個詞，既然這麼少用，那又何必學呢？
難道多學這幾個字，
是為炫耀我的知識嗎？
是為顯明別人的不足嗎？ 在我的內心裡，我對那些不是常人所能領會的東西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排斥。我用我知道的字和詞，也能寫出一點東西來，是眾人都稱讚的，他們說我是一個有天分的神童。 我喜歡讀書，但是我不喜歡坐在那裡，成為一個書呆子；我喜歡我有的生活，享受我那還算富有的家中所給我一切事物，我的衣服是好的，我的食物是美的，我的生活是有人照顧的，但是我更喜歡隨著漁船出去，看那廣大的海，看他們得著漁獲的興奮和歡樂，也看他們打不著時的沮喪。我看看他們，我看看魚，我常常會想： 人和這些生物活著到底是為什麼呢？ 我看看他們，我看看魚，我常常會想：
人和這些生物活著到底是為什麼呢？ 我看見一條條的魚在漁夫們的網裡掙扎、奮鬥、跳躍，看見牠們大口大口地呼吸，尋求存活，這時候，我總會有一點悲天憫人。我很同情那些魚，雖然我知道，很快牠們就會成為我的盤中佳餚，但我總希望，我所吃的那一條魚，不是我所看見的那一條。 我甚至有一個奇妙的想像，就是我看見的那一條魚，牠在不知不覺中，躲過了刀鍋，又回到加利利海，自由地遨遊去了。 是啊，在我還是孩子的時候，我就對生存產生一種迷茫。 但我終究還是一個孩子，心性不穩定，有時候，我會突然興奮起來，向漁工們要求一些東西，他們會因著我父親的緣故而聽我；有時候，我也會要求一些不合理的事，譬如說，我會告訴他們哪裡有魚，堅持他們把船開到那裡去。打著魚了，我就會告訴船長，你看吧，我是對的；打不著了，我也會告訴船長，這裡有很多魚，只是你們太無能了。 這就是我，
對生命有探討，卻活在我那聰明又稚氣的年齡裡，自以為是。 平常的日子，我在家裡，喜歡趴在窗沿上，觀察神所陳設的天，和他手所造的萬物。我看天，數算星辰 ── 哎呀！繁星太密太亮了。我感覺宇宙之大，天地之大，我也感覺自己渺小。有時候我覺得我就是一顆星，融合在群星中。 有時候，我也會看天空的飛鳥，看牠們自在地翱翔，聽牠們發出悅耳的鳴聲。那時，我的魂會不知不覺隨牠們而去，我願意成為一隻鳥，隨著牠們飛向各地，遨遊四方。 我也會坐在海邊看海，看日出，看魚在水中暢遊。我希望我自己也是魚，一隻自由來去的魚。 看著那星，那鳥，那魚，這時我會問：
神哪，
耶和華神哪，
這一切都是你造的嗎？
你有這樣的智慧和能力嗎？
我有一個可愛的住處，但是我的心，總覺得有一個更廣闊的世界。有的時候，看著天和海的邊際，我會問：海的盡頭到底是什麼？ 我也會問：
天是不是到後來會連於海？
海會不會到後來是連於天？
它們的交接之處又是什麼？ 這時候，我偶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嘆息。無盡無涯的天和海就在我面前，叫我不能不問：
這樣廣闊的天地，
它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？
我存在的意義又到底是什麼？ 許多時候，這一切的觀察都叫我的心靈產生出一種震懾，叫我不能不輕輕地呼叫說：
神哪，
你所造的一切真美，
你所做的一切真是有智慧，
你所是的一切真是神聖純潔的 ── 但是，你到底在哪裡？ 《我－約翰》第一章 1. 問天 ➤ 目錄｜上一篇｜下一篇
這一個字，這一個詞，既然這麼少用，那又何必學呢？
難道多學這幾個字，
是為炫耀我的知識嗎？
是為顯明別人的不足嗎？ 在我的內心裡，我對那些不是常人所能領會的東西，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排斥。我用我知道的字和詞，也能寫出一點東西來，是眾人都稱讚的，他們說我是一個有天分的神童。 我喜歡讀書，但是我不喜歡坐在那裡，成為一個書呆子；我喜歡我有的生活，享受我那還算富有的家中所給我一切事物，我的衣服是好的，我的食物是美的，我的生活是有人照顧的，但是我更喜歡隨著漁船出去，看那廣大的海，看他們得著漁獲的興奮和歡樂，也看他們打不著時的沮喪。我看看他們，我看看魚，我常常會想： 人和這些生物活著到底是為什麼呢？ 我看看他們，我看看魚，我常常會想：
人和這些生物活著到底是為什麼呢？ 我看見一條條的魚在漁夫們的網裡掙扎、奮鬥、跳躍，看見牠們大口大口地呼吸，尋求存活，這時候，我總會有一點悲天憫人。我很同情那些魚，雖然我知道，很快牠們就會成為我的盤中佳餚，但我總希望，我所吃的那一條魚，不是我所看見的那一條。 我甚至有一個奇妙的想像，就是我看見的那一條魚，牠在不知不覺中，躲過了刀鍋，又回到加利利海，自由地遨遊去了。 是啊，在我還是孩子的時候，我就對生存產生一種迷茫。 但我終究還是一個孩子，心性不穩定，有時候，我會突然興奮起來，向漁工們要求一些東西，他們會因著我父親的緣故而聽我；有時候，我也會要求一些不合理的事，譬如說，我會告訴他們哪裡有魚，堅持他們把船開到那裡去。打著魚了，我就會告訴船長，你看吧，我是對的；打不著了，我也會告訴船長，這裡有很多魚，只是你們太無能了。 這就是我，
對生命有探討，卻活在我那聰明又稚氣的年齡裡，自以為是。 平常的日子，我在家裡，喜歡趴在窗沿上，觀察神所陳設的天，和他手所造的萬物。我看天，數算星辰 ── 哎呀！繁星太密太亮了。我感覺宇宙之大，天地之大，我也感覺自己渺小。有時候我覺得我就是一顆星，融合在群星中。 有時候，我也會看天空的飛鳥，看牠們自在地翱翔，聽牠們發出悅耳的鳴聲。那時，我的魂會不知不覺隨牠們而去，我願意成為一隻鳥，隨著牠們飛向各地，遨遊四方。 我也會坐在海邊看海，看日出，看魚在水中暢遊。我希望我自己也是魚，一隻自由來去的魚。 看著那星，那鳥，那魚，這時我會問：
神哪，
耶和華神哪，
這一切都是你造的嗎？
你有這樣的智慧和能力嗎？
我有一個可愛的住處，但是我的心，總覺得有一個更廣闊的世界。有的時候，看著天和海的邊際，我會問：海的盡頭到底是什麼？ 我也會問：
天是不是到後來會連於海？
海會不會到後來是連於天？
它們的交接之處又是什麼？ 這時候，我偶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嘆息。無盡無涯的天和海就在我面前，叫我不能不問：
這樣廣闊的天地，
它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？
我存在的意義又到底是什麼？ 許多時候，這一切的觀察都叫我的心靈產生出一種震懾，叫我不能不輕輕地呼叫說：
神哪，
你所造的一切真美，
你所做的一切真是有智慧，
你所是的一切真是神聖純潔的 ── 但是，你到底在哪裡？ 《我－約翰》第一章 1. 問天 ➤ 目錄｜上一篇｜下一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