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 愛與智慧《我－約翰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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愛與智慧
我能感覺到我們週遭的氛圍是愈來愈嚴峻了。當我的老師說他就是神的兒子，又說聖經是為他作見證的時候，我就知道這些話都是祭司、法利賽人、文士和長老們所不能接受，也不願意接受的。
我很希奇，我覺得我們這一次的訪問非常成功，可以回加利利去了，因為眾人也都回去了，我的老師卻還沒有要回去的意思，他反而往橄欖山去。隔天清早，他又到殿裡坐下，教訓百姓；他說得真好，百姓傾聽得真專注。我喜歡我老師一次次的傳講，對我來說，這一次一次的傳講，就像一道一道的珍饈美味一樣。
當他正說到神的愛、人的需要的時候，人群后面起了一陣騷動。我看見一些衣冠楚楚、道貌岸然的文士和法利賽人，帶著一個披頭散髮、衣著不整，樣子極其狼狽不堪的婦女，排開了人群，來到耶穌面前。
這婦女低著頭，滿臉羞愧，全人露出驚恐的面色，顫慄哆嗦。她揉一揉她的手，又用手遮住她的臉，再放下手來，扯一扯她的衣服。我這一生還沒有看過一個這樣在窘迫裡的婦人。她到底做了什麼呢？她為什麼會成為這樣呢？
這時，我聽見一個法利賽人對我的老師耶穌說，「老師啊，這婦人是正在行淫的時候被拿的。摩西的律法說，這樣的婦人要用石頭打死，你說該把她怎麼樣呢？」
我的腦海立刻在思考，該把她怎麼樣呢？
如果摩西說該打死，那我就拿一塊石頭打她吧，因為她干犯了律法，明目張膽地做了不道德的事。但是我又看婦人那淒涼的眼光，那羞恥的表情，那在不整的衣服裡所包裹的消瘦的身體，心中卻生出了憐憫 ──
到底她還是一個人啊！
她不過是一個可憐的犯罪的人哪！ 我猶豫，
該打她嗎？該打死她嗎？還是放她過去？
我聽見許多洪亮的聲音此起彼落，「你說，該怎麼辦？」 「你說，該把她怎樣？」
「你說，到底打不打死她？」
「你說，我們該不該照摩西的律法行？」 我聽見一個聲音，好像是在呼喊，「老師，你看著辦吧，我們聽你的。」 我緊張起來，因為我發覺我的兩個答案，都是不適用的 ── 我如果說，「打死她，」那我自己的罪呢？我自己那隱而未顯的罪呢？我自己在成長過程中那軟弱的、失敗的，甚至偶然是邪惡的罪呢？我不過是很幸運的沒有被人看見，沒有被人逮著，才使我還可以有一個好的人生。但是，我與我的名聲相符嗎？我不能打死她。 我如果說，「不能打死她，」後果就是讓這些叫囂的群眾打死我，因為我明顯違背了摩西的律法。我再看看這個可羞、可恥、可憐的婦女，一個在行淫中被抓住的女人，她怎麼活下去呢？ 但是，我敢說，她夠可憐了，叫她悔改吧。 我記得我表叔約翰的見證，「看哪！神的羔羊，除去世人罪孽的。」 這時，我的老師慢慢地彎下腰來，用手指頭在地上畫字。他畫什麼，我不知道，我太緊張了，沒有辦法專注看我老師的指頭。難道他是在寫 ── 人啊，你的心如何，你們不知道？ 或者，
誰是沒有罪的呢？
或者，
打死她能解決問題嗎？
或者，
你們不知道你們做的是什麼。
或者，
可憐的婦人哪，你是罪的奴僕。
或者，
人的心哪，怎麼這麼邪惡殘暴呢？ 我不知道他寫什麼，但是慢慢地，群眾的聲音降低了，控告者們的氣勢減弱了，即或他們還在不住地問我的老師，「你說，該把她怎麼樣？你說，該把她怎麼樣？」那個聲音已經從囂張的怒氣，慢慢地轉為堅定的詢問。 我看見我的老師直起腰來，對他們說：
「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，
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。」 他的聲音平穩正直，不卑不亢。他沒有激動，也沒有畏縮，說完了，又彎著腰，用手指頭在地上畫字。 我閉上眼睛，開始思考，「我可以拿石頭打她嗎？」我想我和這個婦人豈不同樣是罪人嗎？我為我剛才的分析覺得羞愧，我哪裡有資格來思考，來判決，來行動呢？我約翰，我雷子，不過是一個罪人啊。 我發覺我週遭的氣氛慢慢改變了，我睜開眼睛，看見那些文士和法利賽人已經走了一些，尤其那些年老的先走了。我想，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罪多吧。慢慢地，我看有些中年人也走了，有些壯年人也走了，有些青年人也走了，還剩下幾個少年的文士和法利賽人，瞪得一雙眼睛，手裡拿著石頭，呼吸還是很強烈。我能看出這些少年人是在掙扎，他們想把石頭甩出去，又多多少少感覺自己不合格，不是可以用石頭打那婦女的人。最後，我看見他們昂著的頭慢慢地垂下來，也走出去了。 現在，只剩下耶穌一人了，還有那可憐可憫的婦人站在那裡。耶穌站起來對那婦人說：
「我也不定你的罪，
去吧，從此不要再犯罪了。」 是的，可以拿石頭打她的，夠資格拿石頭打她的，只有耶穌我的老師。但是他的話卻是，「我也不定你的罪。」他不是一個爛好人，不是一個只有愛卻沒有義和聖的神人，因為他還說，「去吧，從此不要再犯罪了。」 我看見婦人的眼淚流出來了，開始是輕聲地啜泣，後來愈來愈大聲，至終變成跪在地上嚎啕地大哭。我能感覺到，她把她一生所積蓄的罪的權勢和壓制、人追求許多事物的空虛、被人輕看的藐視和羞辱，以及立志掙扎行善的失敗再失敗，都在這哭聲裡哭了出來。 她愈哭愈大聲，我真害怕她會暈了過去。我看看我的老師，他用慈憐的眼神看著這婦人，一句話沒有說，一個動作也沒有。等這婦人哭夠了，她從地上爬起來，看著我的老師，嘴唇一直顫抖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。至終，她拜了一拜我的老師，然後就走了。 她走去的步伐、神態和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。這時候，她的步伐是緩慢的，卻是穩定的。她的人挺直起來，好像也強壯起來。她走了，愈走愈快，至終消失在我們的眼前。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，看看我的老師，想對眾人大聲地呼喊 ── 來吧，
來看我的老師！
來看彌賽亞！
來看基督！
這是何等的愛，
這又是何等的智慧！ 《我－約翰》第三章 20. 愛與智慧 ➤ 目錄｜上一篇｜下一篇
她不過是一個可憐的犯罪的人哪！ 我猶豫，
該打她嗎？該打死她嗎？還是放她過去？
我聽見許多洪亮的聲音此起彼落，「你說，該怎麼辦？」 「你說，該把她怎樣？」
「你說，到底打不打死她？」
「你說，我們該不該照摩西的律法行？」 我聽見一個聲音，好像是在呼喊，「老師，你看著辦吧，我們聽你的。」 我緊張起來，因為我發覺我的兩個答案，都是不適用的 ── 我如果說，「打死她，」那我自己的罪呢？我自己那隱而未顯的罪呢？我自己在成長過程中那軟弱的、失敗的，甚至偶然是邪惡的罪呢？我不過是很幸運的沒有被人看見，沒有被人逮著，才使我還可以有一個好的人生。但是，我與我的名聲相符嗎？我不能打死她。 我如果說，「不能打死她，」後果就是讓這些叫囂的群眾打死我，因為我明顯違背了摩西的律法。我再看看這個可羞、可恥、可憐的婦女，一個在行淫中被抓住的女人，她怎麼活下去呢？ 但是，我敢說，她夠可憐了，叫她悔改吧。 我記得我表叔約翰的見證，「看哪！神的羔羊，除去世人罪孽的。」 這時，我的老師慢慢地彎下腰來，用手指頭在地上畫字。他畫什麼，我不知道，我太緊張了，沒有辦法專注看我老師的指頭。難道他是在寫 ── 人啊，你的心如何，你們不知道？ 或者，
誰是沒有罪的呢？
或者，
打死她能解決問題嗎？
或者，
你們不知道你們做的是什麼。
或者，
可憐的婦人哪，你是罪的奴僕。
或者，
人的心哪，怎麼這麼邪惡殘暴呢？ 我不知道他寫什麼，但是慢慢地，群眾的聲音降低了，控告者們的氣勢減弱了，即或他們還在不住地問我的老師，「你說，該把她怎麼樣？你說，該把她怎麼樣？」那個聲音已經從囂張的怒氣，慢慢地轉為堅定的詢問。 我看見我的老師直起腰來，對他們說：
「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，
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她。」 他的聲音平穩正直，不卑不亢。他沒有激動，也沒有畏縮，說完了，又彎著腰，用手指頭在地上畫字。 我閉上眼睛，開始思考，「我可以拿石頭打她嗎？」我想我和這個婦人豈不同樣是罪人嗎？我為我剛才的分析覺得羞愧，我哪裡有資格來思考，來判決，來行動呢？我約翰，我雷子，不過是一個罪人啊。 我發覺我週遭的氣氛慢慢改變了，我睜開眼睛，看見那些文士和法利賽人已經走了一些，尤其那些年老的先走了。我想，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罪多吧。慢慢地，我看有些中年人也走了，有些壯年人也走了，有些青年人也走了，還剩下幾個少年的文士和法利賽人，瞪得一雙眼睛，手裡拿著石頭，呼吸還是很強烈。我能看出這些少年人是在掙扎，他們想把石頭甩出去，又多多少少感覺自己不合格，不是可以用石頭打那婦女的人。最後，我看見他們昂著的頭慢慢地垂下來，也走出去了。 現在，只剩下耶穌一人了，還有那可憐可憫的婦人站在那裡。耶穌站起來對那婦人說：
「我也不定你的罪，
去吧，從此不要再犯罪了。」 是的，可以拿石頭打她的，夠資格拿石頭打她的，只有耶穌我的老師。但是他的話卻是，「我也不定你的罪。」他不是一個爛好人，不是一個只有愛卻沒有義和聖的神人，因為他還說，「去吧，從此不要再犯罪了。」 我看見婦人的眼淚流出來了，開始是輕聲地啜泣，後來愈來愈大聲，至終變成跪在地上嚎啕地大哭。我能感覺到，她把她一生所積蓄的罪的權勢和壓制、人追求許多事物的空虛、被人輕看的藐視和羞辱，以及立志掙扎行善的失敗再失敗，都在這哭聲裡哭了出來。 她愈哭愈大聲，我真害怕她會暈了過去。我看看我的老師，他用慈憐的眼神看著這婦人，一句話沒有說，一個動作也沒有。等這婦人哭夠了，她從地上爬起來，看著我的老師，嘴唇一直顫抖，什麼話也說不出來。至終，她拜了一拜我的老師，然後就走了。 她走去的步伐、神態和來的時候完全不一樣了。這時候，她的步伐是緩慢的，卻是穩定的。她的人挺直起來，好像也強壯起來。她走了，愈走愈快，至終消失在我們的眼前。 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，看看我的老師，想對眾人大聲地呼喊 ── 來吧，
來看我的老師！
來看彌賽亞！
來看基督！
這是何等的愛，
這又是何等的智慧！ 《我－約翰》第三章 20. 愛與智慧 ➤ 目錄｜上一篇｜下一篇